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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南方多稻谷,小时候经常有米粉吃。
        母亲口味清淡,虽经常做米粉,我却对她做出来的清汤寡水不太感冒。于是,一有零花钱我就偷偷到楼下的小店吃碗“腌粉”。
        所谓“腌粉”,是猪油拌米粉,再加几粒混了一丁辣椒粉煎炸的碎花生米。猪油的浓郁和米粉的清香是绝配,吃完再喝一碗枸杞猪肝汤解腻。当然,只有口袋比较宽裕时才喝得起汤。
        慢慢慢慢长大了,口袋里的钱多了一些,去吃“腌粉”也常了一些,与小店老板也熟了。读大学时回来,早上吩咐母亲不用做早餐,自己出去吃碗“腌粉”,像是完成回乡的一种仪式。老板见我回来了,会给我的“腌粉”和枸杞猪肝汤添量,以表达他的高兴。
        一次,一个大哥和我说起家乡,居然也是遇到了加量不加价的老板。我吃的是客家米粉,他吃的是云南米线,味道不一样,而记忆的美好是一样的。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妻子吃不惯“腌粉”。她喜欢客家炒米粉。客家炒米粉里喜欢放手撕包菜,所以出锅后会有甜味。妻子喜欢的便是这独特的甜味。
       晚上,我常常给妻子炒米粉。熟能生巧,一次比一次味道好一些,但总达不到意想的效果。
        我特意向哥哥一木请教。一木同志自称曾专门向炒粉师傅学过,炒粉技巧可以称霸业余炒粉界。
        我说,教我炒吧。
        他说,不行,我答应过师傅不外传,但我可以炒给你吃。
        一木躲在厨房里炒出一碟米粉,味道是不错,米粉却碎得一塌糊涂。我说,样子不行啊。一木同学说,是啊是啊,好久没炒了,不是最佳水平。
        我又说,我们兄弟几个,厨艺最高的应该是胜哥。哥哥点头称是。


        胜哥是我表哥,大我八岁。
        在我青春年少的十多岁,他正好是风华正茂的二十多岁。为了照顾父母,他大学毕业后没有留在省城,而是回到了家乡小城。
        充满憧憬的二十多岁,留在平静无波澜的小城,想想也是无趣。而十多岁的我,却要感谢命运的如此安排。
        胜哥是一个很好的兄长,在我三观正在形成的青春时期,陪伴我左右。他带我吃好吃的夜宵、零食;领我踢足球、打羽毛球;教我开摩托、汽车;有点小钱了,大手一挥给我巨款零花钱。最关键的是,在带我玩的时候,也用自身的行为向我传递应成为一个怎样的人。
       所以,我的性格深受他的影响,包括喜欢下厨,喜欢做汤米粉。每次吃汤米粉,我都会想到那会,运动之后他做的牛肉汤米粉或者丸子汤米粉。那汤粉,可真甜。